鲶鱼

有条不紊的骗局持续了一周，乱船搭乘的老少们严肃地挤在一起钓鱼，简洁明了地声称这是一种赚钱大法，但是他们对于参与者有几条规则:
1.观赏不得发出声音，这也是最基本的钓鱼法则
2.未经允许擅自站立者，当众挖出一目
3.禁止欺诈

但是明眼人都知道，这实则就是一场井然有序的欺诈，警方暗中调查，至今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。

但是各方有所忽视的一点是，有一条长长的黑色铁栏杆一直被插在河岸上，它也许就是罪孽之源，虽然我们不知道它究竟如何运作，但是它仿佛是用某种力量吸食土地可以连接到的生命，这些老少因此面临着无法避免的、缓缓到来的死亡。

这个黑色的铁栏杆上长年悬挂着一个喇叭，里面循环播放着男中音朗读的宣传语，实则不过是对于一种太空真空饼干的大肆赞美，也正因为这一点，这种饼干的销售额大大下降。

直到有一次我在下潜的时候，在老老少少们钓鱼的正下方发现了一个被冰包裹的老人，我立即将其拯救上岸，待冰融化以后询问相关事宜，具体怎么样我并不能明晰地记得了，但是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手腕处明显有一条短短的被剪断的铁链，我问他是否曾被绑架，他点头示意，于是我告知警方，警方强制停止了他们的钓鱼活动，并派遣了一个小女孩作为卧底到水下浮潜。

于是自从这次事件之后，有匿名者在大街小巷贴出了一个告示，内容如下:
谁挣了钱？谁来毁尸灭迹？

我被深深触动，决意继续私下调查此次事件，我来到现在空无一人的事发处，发现那个被我拯救的老人已经变成一条鲶鱼，在离水面不深的地方用尾巴踏着踏板缝纫一块毛织布，另外有三只小鲶鱼在旁边绕着老人游来游去，等老人缝好他们的坐垫时，就安分守己地坐在各自的宝蓝色塑料凳上，开心地吐起了泡泡。自此以后，我每周二都去这个地方看他们，充裕的时候还给他们带一块腌好的腊肉。

这段目睹自然没有真凭实据，这段传说也随着我的死亡而消失殆尽。不过我的记忆可以向你肯定的是，自从一九八八年三月以后，我就再没见过这个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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